二人被安置在了两间厢房,离小夫人的院落百米之隔。
除了日常的问诊、调理和熬药,二人规规矩矩的待在屋内。
四周防备森严,二人焦急地等待着时机。
半夜里,窗外的大榕树旁响起两声咕咕的鸟叫,明睿了然,凌风他们已经到了,已经埋伏在暗处,心中甚喜,用口哨做了个回应。
第二日,两个侍卫将明睿带到了赫哲的寝殿。
赫哲微仰着头,靠在坐榻上,看样子是头痛难忍。
“快,从手腕上割下几滴血来。”军师急不可耐地吩咐着。
一旁的近侍端着熬好的药碗,另一名似乎是军医模样的汉子,手持着匕首走了过来。
明睿紧紧盯着那把小刀,还可以,刀锋锋利,挟持两步开外的赫哲应该不在话下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一股真气在体内慢慢充盈起来。
“报,小夫人她......她好像要生产了。”殿外,一个侍女急匆匆来报。
“不是还有几天吗?”赫哲腾得一下站了起来,也顾不得头疼了,拔脚往后院走去。
军师陈观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,稳坐军中帐。
一旁的侍卫面面相觑。
“快,跟上去啊,救治大王要紧。”军师命令道。
两个侍卫立即带着明睿这个药引子紧跟其后。
刚一进门,小夫人的寝房便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,凄厉的声音令周围惴惴不安。
刹那间,萧灵月从产房奔出,向大首领禀告道:“小夫人早产了,大首领,我要为她施针,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?”
赫哲一时茫然,一旁的贴身侍卫急匆匆道:“还用问吗,自然是保孩子。”
“慢”,赫哲挥了挥手,犹豫着。
还没等说出答案,说时迟,那时快,明睿一把夺过近侍的短刀,一个闪身,架在了赫哲的颈侧。
产房外面顿时慌乱起来。
“有刺客”。一刹那,近侍反应过来,高声喊道。
瞬间,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那赫哲也是个不怕死的,心知,对方或许还不敢要他的命,不如赌上一把,怒喝道,“大胆妖女”,示意侍卫立即拿下灵月。
侍卫从背后抽出一把软剑,不由分说向灵月袭来。
灵月起身,从怀里拿出信号弹准备抛向空中,另一名侍卫见状,早扔了药碗,伸手便要箍住灵月的右手,灵月一个趔趄似要摔倒,明睿见状,刚要伸脚相助,却见灵月后仰半身,底盘竟稳如磐石,快要倒地时突然朝向侍卫撒了一把药粉,顿时烟雾弥漫,侍卫两眼一抹,竟然晕头转向,另一只手里的信号弹冲向天空,发出响亮的哨音。
好险,幸好这丫头轻功还不错,躲得快。
明睿一出神,赫哲决意拼死一搏,猛地打到手腕处,明睿吃痛,手一松,短刀差一点被震掉。
外面的侍卫闯了进来,狭窄的院落内顿时厮杀起来。
这赫哲也是武艺精通之人,若论单打独斗,自然不相上下,只是与赫哲的弯刀相比,兵器太短,明睿也只恢复了三成功力,十几个回合下来,渐渐地落了下风。
而另一边,灵月和几个侍卫纠缠的难解难分。
一旁的丫鬟仆妇们还没反应过来,一个个本能地缩在角落,目瞪口呆。
必须速战速决。
明睿从小受高手指点,武艺精湛,但并未亲历生死存亡之战,此时又敌强我弱,倒未曾惧怕,忽然一支暗器朝灵月倏地刺来,明睿当即将赫哲的长刀格挡开来,飞扑过去,将暗器踢飞,却不料背后被赫哲一剑刺来,肋骨下一股凉意滑过,顿时鲜血直流。
灵月一个飞身点穴,咣当,赫哲手里的剑掉落在地,电光火石间,明睿将那柄短刀又牢牢地架在赫哲颈上。
“别动,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他。”明睿望着四周高墙、屋顶上黑压压的侍卫,恶狠狠地大喊道。
说话间,绍普、凌风等十来个人从天而降,从外面杀出了一条血路。
局势由被动变为主动。
“不用管我,格杀勿论。这里机关重重,就凭他们几个人,活着出去,痴心妄想。”赫哲哈哈大笑,高呼着,四周的侍卫们面面相觑,没人下得了手。
“萧灵月,你这只狡猾的狼,我被你骗了,你枉顾落微山庄一世英名。”
“大首领,你再看看我是谁,十年前被你杀害的南黎百姓向你讨命来了,今日我要为我爹娘报仇,为死去的数万南黎百姓报仇。”灵月双目紧睁,眼里满怀着怒火。
“你······你是圣女,当年本王费尽千辛万苦也没有找到他的两个女儿,原来你竟然藏身在落微山庄,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崽,哈哈。”
“对,我就是萧卓的女儿,我要夺回原本属于南黎的一切,你们才是狼,是强盗,毁我家园,奴役百姓。”灵月言语铮铮。
“哈哈,南黎这块肥肉,注定要被人弱肉强食。我是强盗,那别人呢?恐怕站在我身旁的这位身份不简单吧,你的武功招数与我认识的大内高手颇有渊源。圣女,你以为当年仅凭北琼的马蹄能那么顺利的跨过日月山脉,现在大卫那狗皇帝要夺回去,不还是对这里垂涎欲滴,我们没什么不一样,成王败寇弱肉强食,这是天道,谁也改变不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,当年北琼与大卫勾结?”灵月上前,紧盯着赫哲的双眼。
明睿心里亦是一惊,怒喝道:“说,是谁?”
“你欺骗了我,害我子嗣,夺我江山,我要咒你......”
“我没有害你子嗣,只是让尊夫人早产而已,你放心,我以落微山庄百年清誉起誓,保她母子平安。”
“好,十年前,大卫的一个密探找到我······”倏地一声,一只从暗处冒出来的羽剑刺向赫哲要害,与此同时,产房内传来哇哇的婴儿啼哭声。
赫哲用尽全力,深情地望着希玲儿的寝房,似乎要做最后的告别。
“大首领已死。”明睿振臂高呼道,“凌风,通知祁大帅,攻南门。”
凌风担忧地望了一眼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