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员们一般不会碰油腻或刺激的食物。
可空着肚子站上半天，谁也扛不住。
不少人会悄悄带点点心垫饥。
京城里的点心也就那几样，
公主随便猜个枣糕、酥饼之类的，也可能蒙对。
这个问题听着不刁难，又给自己留了退路。
等她答不上来，他随时能撇嘴否认。
本来盘算得好好的，就等着看她难堪。
可话刚落音，南溪却轻轻吐出两个字：
“秋石。”
苏信：“……”
脑袋“嗡”的一下，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满朝文武哪个不是人精？
一看他脸色发白，眼神乱闪，立马就懂了。
说中了！
顿时，朝堂上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。
这“秋石”，说白了，就是孩童的尿液。
民间传着一种说法，说是这东西补肾，还能壮阳。
正宗的做法还得提炼，取出结晶。
看着干净些，没那么吓人。
可苏信偏偏不爱那种，他喜欢原汁原味！
每天一大早，他都要让一个小男孩。
当着他的面，往他嘴里撒尿。
这事听上去荒唐得离谱。
但对他来说，却是雷打不动的习惯。
每天天还没亮，四周静悄悄的。
他便从床上起身，洗漱完，立刻传人把那孩子带进来。
孩子岁数不大，脸上还带着奶气。
一进屋就低着头，一声不吭，手微微发抖地解开裤带，颤巍巍地对着他的嘴，开始撒尿。
苏信闭着眼，张开嘴。
任那温热的液体流进喉咙，一口咽下。
要知道，早朝前严禁饮食。
尤其是液体类的东西，就怕中途憋不住，
在朝堂上当场失态，那可是大罪。
可苏信偏偏就爱这一口，
天天如此，雷打不动，哪怕今日要上朝也照喝不误。
为这事儿，他不知提心吊胆过多少回。
可哪怕再怕，也没想过停手。
他说，喝完这一口。
整个人神清气爽，心情也舒坦。
为了这点“享受”，他甘愿冒这天大的风险。
可见是真上瘾了！
要是哪天被谁撞见，或是哪个孩子说漏了嘴，那他的官位、名声，全得完蛋。
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。
专门挑年纪小、嘴巴严、不乱问的孩子。
就连他最信任的贴身随从，也只当他是养几个童子玩赏。
至于具体干什么，谁也不清楚。
每次孩子进来前，
他都会支开门口的守卫，
特意选在天没亮、府里人都在睡的时候。
还给那些孩子单独安排屋子，
不准他们和别人接触，就怕走漏风声。
他觉得，只要自己够谨慎，就出不了事。
夫人有时也会问起那几个孩子。
他就轻飘飘地说：“养着解闷的。”
家里人一听，也就不再追问。
毕竟，有权势的人养几个童子，
在京城也算常见。
可没人想到，那些孩子真正的用途，
比他们能想到的，还要离谱得多。
所以，云衿公主是怎么查到这些事的？
苏信心里直打鼓。
他不敢抬头看她，只能死死盯着地面。
心跳得厉害，脸上勉强扯出个笑容。
“公、公主说笑了，臣哪能干出那种事……”
“苏信，四十六岁，出身穷苦，靠着妻子家出钱才进京考试。考上功名后，马上翻脸休妻，转头娶了个官员家的女儿，靠新丈人关系留在京城当官。后来又勾上了某个权贵家的闺女，狠心算计原配，把她逼死，再娶权贵之女，靠着这层关系一步步往上爬。”
那权贵家的女儿，之前订过两回亲。
两个未婚夫都莫名其妙死了，民间都说她克夫，没人敢再娶。
苏信却主动上门提亲。
虽然条件一般，女方家里还是感动得不行。
这事儿苏信过去常拿出来显摆。
可现在听她当众说出来，耳朵都烧红了。
苏信：“……”
他张了张嘴，一个字也吐不出。
打人别打脸，揭人别揭短。
你这哪是揭短，这是拿刀往心口捅！
胸口一阵发闷，像是被大石压住。
南溪声音轻得像在聊天。
“刚才那位大人，是不是你？《礼记》里，对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货色，是怎么定罪的？”
苏信慌了，赶紧叫屈。
“臣的原配不守妇道，我在外赶考，她跟人私通。我休了她！第二任的妻子难产而死，那是意外！纯属意外！”
“臣的婚姻是不顺，可公主不能凭空安罪名，把臣往不仁不义的坑里推啊！”
南溪冷冷扫他一眼。
无耻之徒。
所谓的“奸夫”，是他花钱买通的族兄。
亲自给妻子下药迷晕。
任人糟蹋，事后还到处散播谣言。
要不是女方父母拼死护着闺女。
他早把人沉塘灭口了。
第二任更惨。
这狠心肝的家伙，在妻子生孩子那天，收买接生婆。
那婆子在孩子快要出生时，故意堵住产道。
孩子头刚露出来就往回推，活活把婴儿憋死在肚子里。
产妇受这种折磨，哪还能活？
南溪语气淡淡的。
“接生婆和那个‘奸夫’都还活着。就看他们到时候，能不能像苏大人一样嘴硬。”
大宛律法严得吓人。
那接生婆和所谓的“奸夫”都是老百姓。
以苏信当年的势力，根本不敢杀人灭口。
做多了，反而容易引火上身。
所以这两人一直留到现在，成了活证据。
可苏信坚称自己清白。
系统：【……】
连系统都忍不住默默摇头。
这演技，真是绝了。
南溪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。
目光一转，落在下一个人身上。
那人坐在前排，脸色发白，手心冒汗。
是御史台的高官，手握重权。
“御史中丞周大勋大人。”
南溪微微一笑。
“要不要我说说，你今早吃的是咸粥还是甜粥？”
周大勋连连摆手。
“不、不用了！不用了！”
他心里清楚得很，吃什么不重要。
关键是，刚才苏信那副吓破胆的样子，说明公主说的不是假话。
就算什么“灵眼”是骗人的。
她能知道这么多官员的秘密，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
混到他们这位置的人。
谁屁股底下真干净？
谁敢拍胸脯说，自己没一点黑料？
谁敢硬刚！
一步走错，脑袋都得搬家。
南溪已经开口了。
“周大勋，当官三十年，抢了四十个女人，其中有三十四个被你逼得自杀身亡。”